在找死。
楼上，书房。
宽阔的书房之中，一名身材佝偻眉须皆白的老者，双手拄着手杖，立在阳台之上。
一夜之间，陆震云仿佛是老了十岁，那双浑浊的眼中，一片灰败之色，他知道自己输了，一败涂地。
成王败寇，自古通理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陆震云回头，神色平静的开口，“来了。”
陆景枭朝着他看了一眼，“还有什么遗言。”
陆震云心头蓦然一颤，苍老的目光定定注视着陆景枭，这个冷血的男人，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，本以为是头羊，却没想到，他是最毒的一条狼。
陆震云强压下心底的情绪，面上浮出一抹复杂的笑容，他忽然丢开了手里的手杖，脚步稳健的走到沙发前，“坐下说吧。”
到了这个时候，他不必再有任何伪装。
陆景枭也不拒绝，在一旁沙发上坐了下来，在等着陆震云接下来的话。
陆震云看向陆景枭，“放过我这一脉的族人，我答应你，绝不反抗，任你处置。”
陆景枭坐在沙发上，如同一尊雕塑般，眉宇间泛起一丝冷冽戾气，那双眼睛，如同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，声音冷得结冰“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。”
陆震云脸色陡然阴沉下来，“景枭，你不要太过分了，你应该知道，那是我最后的底线，就算是我有错，但他们是无辜的！”
无辜？
陆景枭双眸逐渐眯成一条直线，眸底冷光乍现，他冷呵一声，“无辜？他们要是无辜的，会配合你联手演戏吗？她是我的底线，不论是谁动她，只有一条路——死。”
空气中一阵诡异的死寂。
陆震云瞳孔一缩，他满脸无法置信的神色盯着陆景枭，“就为了一个女人，你要与个陆家为敌吗？”
陆景枭抬起眸子，“那又怎样？”
陆震云浑身一震，如同在看疯子一样看着陆景枭，“你疯了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整个陆家，你以为那些长老都是吃素的？制衡各方势力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，何况，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，根本不值得你如此付出！”
不值得？
那谁值得？
陆景枭唇角勾勒出一抹轻嘲笑意，一字一顿的开口，“我不需要制衡，我的话就是命令，谁不服，便滚出陆家。”
陆震云骤然瞪大眼睛，呆呆的看着陆景枭，良久，他才忽然低低笑了一声，神色一片灰败，“是啊，现在的你，还有谁能够撼动？陆家已经是你的了，就当是看在当年我选择你的份上，饶了他们行吗？”
陆景枭狭长的凤目一挑，深潭般的眸子里，划过一抹冷冽杀气，却又很快归于平静，他看着陆震云，“如果不是回报你当年选择我，你觉得，你现在还有命在这跟我说话？”
陆震云背脊一僵，满嘴苦涩“这么说，你是怎么都不肯松口了？”
陆景枭阴森森的盯着他，“从你选择走那一步开始，你就应该知道会承担怎样的后果。”
陆景枭说完，自沙发上站起，转身便朝着书房大门走了过去。
“为什么是她？”身后，陆震云忽然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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